雷锋网注：图自 Getty Images/Tomohiro Ohsumi

2 月 20 日，日本广播协会电视台报道，2 名钻石公主号游轮的乘客因感染新冠肺炎死亡，这是该邮轮乘客首次出现死亡病例。截至目前，钻石公主号邮轮已有累计 634 人感染新冠病毒，也就是说，在中国以外的所有确诊病例中，有一半以上来自钻石公主邮轮。

那么，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恐怖游轮”钻石公主号到底发生了什么？

疫情快速爆发

2020 年 1 月 20 日，钻石公主号离开日本横滨港，开始为期 16 天 15 晚的“初春东南亚大航海”邮轮旅行项目，旅行到 2 月 4 日结束。游轮上来自世界各国的总共 2666 名乘客准备前往中国、越南、台湾等地，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

2 月 1 日，一名几日前在香港下船的乘客被诊断为感染新冠病毒。2 月 3 日，钻石公主号返回横滨港，次日，卫生部门对邮轮上的所有人员进行了检查和隔离。随后，10 名乘客被发现感染，并被带上岸接受治疗。 

两天后，感染人数上升至 41 人，但日本卫生部当时认为不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检测。未感染的乘客被要求在船上隔离，邮轮公司为他们提供免费的互联网接入，打开额外的卫星电视频道，以及为那些住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的乘客提供上甲板上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期间，工作人员还为船上的乘客送来了鲜花、巧克力和其他礼物，包括给孩子们的游戏卡片。

钻石公主邮轮副总裁 Rai Caluori 当时在一份书面更新中表示：

我们希望，这些行为将在这个艰难时刻鼓舞船上的人。 

然而，2 月 8 日，新增 6 例感染病例，一天之后，又发现了 66 例。

邮轮公司告诉乘客，公司将退还所有的费用，而且在封锁期间不收取任何费用，并在未来为这些乘客们提供免费的邮轮服务。不过这时候，邮轮上乘客们三道菜的正餐换成了一日三次的盒饭，这些盒饭来自一家慈善机构在岸边搭建的临时厨房，由戴着面具手套的船员分发给乘客。船上储备的消毒用品也早已用尽，好在亚马逊可以为邮轮提供送货服务。

隔离效果不佳

感染病例继续增加，在隔离期结束的前一天，共有 169 例新病例。尽管邮轮早就被封锁，但总共有 542 人感染了新冠病毒。如此大幅度的增长，是否意味着隔离没有起作用？

东英吉利大学医学教授 Paul Hunter 在一份声明中说道： 

隔离的主要原因是为了防止那些可能有传染性的人继续旅游或回家，从而在世界各地造成病毒进一步传播。从这方面看来，隔离似乎是成功的。比如，另一艘游轮韦斯特丹号停靠在柬埔寨，并且乘客下船自行回家，直到自己回到家后才发现自己已被感染。但钻石公主号上的乘客并没有将病毒传播到其他地区。

Paul Hunter 补充道，鉴于过去几天报告的大量病例，在实施隔离措施后，防止病毒在乘客和机组人员之间传播的措施似乎是无效的。

那些被困在钻石公主号上的人不想听到这些话，一对英国夫妇使用 YouTube 视频和 Facebook 联系政府，请求包机撤离，这对夫妇冠状病毒检测呈阳性。随后，英国外交部表示，正努力为钻石公主号上的英国公民安排返回英国的航班。在此之前，美国政府已经要求接回自己国家的乘客。

官方的乘客隔离措施于 2 月 19 日结束，不过，大多数乘客在返回本国时，他们还将面临两周的隔离期；至于那些不幸感染上新冠病毒的人来说，他们将被送进医院。

雷锋网注：图自《日本新华侨报》 旅日侨胞协助驻日大使馆送邮轮乘客回家

病毒传播途径

埃克塞特大学公共卫生讲师 Bahrat Pankhania 表示，尽管在邮轮上隔离，也有三种情况会导致病毒的传播。

首先，有些人在邮轮被隔离之前就接触了病毒。毕竟，此前有一名患病的乘客在香港下船，几天后又有 10 名新增病例。

其次是预防措施方面，尽管乘客都待在客舱里，由邮轮员工戴着面具和手套为他们送饭，但将希望寄托于此并不实际——游轮上 1000 多名员工大多数都共享卧室和餐桌，在进行隔离之后，他们也只是在彼此中间留出一张椅子的距离。后来，一名出现发烧症状的船员被告知停止工作，并在自己的船舱里进行自我隔离，他的室友后来也被检测出冠状病毒阳性。 

此外，乘客不遵守规定也可能会加剧病毒的扩散。另一名乘客透露，之前有一名女子站在阳台上与隔壁阳台上的乘客交谈，他们都没有戴面具。这名乘客在推特上说：

如果邮轮上有继发性感染，他们就是原因——无知的白痴。 

还有第三种令人担忧的感染途径，即空调系统。由于房舱很小，乘客们整天停留在里面，即使房间里只有微量病毒也会导致长时间的接触，唯一交换新鲜空气的方式就是通过空调系统来完成。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空调系统都有合适的过滤器。

虽然这一途径目前还处于理论阶段，但已有先例。在 Sars 爆发后，研究人员试图解释这种疾病是如何在没有直接接触的人之间传播的。Bahrat Pankhania 说，“病毒可能是通过空调系统从一处转移到另一处，然后感染更多的人。”

同时，Bahrat Pankhania 警告说，将可能感染病毒的乘客安置在酒店与在游轮上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房间比船舱大了一点罢了。空调系统可能还会导致病毒感染其他住店的旅客，所有有感染风险的人员都应该被及时送往医院。

导致钻石公主号乘客病例持续新增的原因可能出自上述三种情况。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答案尚未知。为什么乘客会被隔离在游轮上？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中心的数据显示，去年全球在游轮上总共爆发了 10 起疫情，其中 8 起是诺如病毒。伦敦玛丽女王大学的病毒学教授 John Oxford 在一份声明中指出：

游轮上很容易爆发导致普通感冒和呕吐的病毒感染，比如诺如病毒。而且游轮上经常人满为患，卫生水平可能会有所下降。事实上，邮轮上的情况并不适合对人进行隔离。

拥有并运营钻石公主邮轮的公司 Princess Cruises 对此不予置评。邮轮行业组织国际邮轮协会的 Andy Harmer 声称，这类船通常都有特定的健康措施，包括对乘客和船员进行健康检查，以及在船上配备医护人员。此外，所有船员都接受了广泛的培训，学习如何保持船只、客人和船员的卫生。船舶卫生计划(VSP)会视察船舶，并对邮轮进行公众卫生检查。

Bahrat Pankhania 则表示，不管船上的工作人员如何努力，也不管隔离失败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很明显隔离不起作用，这就意味着当局应该改变策略。

雷锋网(公众号：雷锋网)注：本文编译自 Wired